卷九

當歸

《廣雅》云∶“山蘄(古芹切)當歸也,似芹而粗大”。《說文》云∶“蘄,草也,生山中者名薜(音百)”。新書《圖經》以謂“當歸,芹類也,在平地者名芹,生山中粗大者名當歸”。若然,則今川蜀皆以平地作畦種,尤肥好多脂肉。不以平地、山中為等差,但肥潤不枯燥者佳。今醫家用此一種為勝。市人又以薄酒灑,使肥潤,不可不察也。《藥性論》云∶“補女子諸不足”。此說盡當歸之用矣。

芍藥

芍藥全用根,其品亦多,須用花紅而單葉,山中者為佳。花葉多,即根虛。然其根多赤色,其味澀苦,或有色白粗肥者益好。余如經。然血虛寒人禁此一物。古人有言曰∶減芍藥以避中寒,誠不可忽。

生姜

治暴逆氣,嚼三兩皂子大,下咽定,屢服屢定。初得寒熱痰嗽,燒一塊,冷嚙之,終日間嗽自愈。暴赤眼無瘡者,以古銅錢刮凈姜上取汁,于錢唇點目,熱淚出,今日點,來日愈。但小兒甚懼,不須疑,已試良驗。

麻黃

出鄭州者佳,剪去節,半兩,以蜜一匙匕,同炒良久,以水半升煎,俟沸,去上沫,再煎,去三分之一,不用滓。病瘡 倒 黑者,乘熱盡服之,避風,伺其瘡復出。一法用無灰酒煎。但小兒不能飲酒者難服,然其效更速。以此知此藥入表也。

葛根

澧、鼎之間,冬月取生葛,以水中揉出粉,澄成垛,先煎湯使沸,后擘成塊下湯中,良久,色如膠,其體甚韌,以蜜湯中拌食之。擦少生姜尤佳。大治中熱、酒、渴病,多食行小便,亦能使人利。病酒及渴者,得之甚良。彼之人,又切入煮茶中以待賓,但甘而無益。

又將生葛根煮熟者,作果賣。虔、吉州、南安軍亦如此賣。

栝樓實

九月十月間取穣,以干葛粉拌,焙干,銀石器中熳火炒熟為末。食后,夜臥,以沸湯點一二錢服,治肺燥,熱渴,大腸秘。其根與貝母、知母、秦艽、黃芩之類,皆治馬熱。

苦參

有朝士苦腰重,久坐,旅拒十余步,然后能行。有一將佐謂朝士曰∶見公日逐以藥揩齒,得無用苦參否?曰∶始以病齒,用苦參已數年。此病由苦參入齒,其氣味傷腎,故使人腰重。后有太常少卿舒昭亮,用苦參揩齒,歲久亦病腰。自后悉不用,腰疾皆愈,此皆方書舊不載者。有人病遍身風熱細疹,癢痛不可任,連胸頸臍腹及近隱處皆然,涎痰亦多,夜不得睡。以苦參末一兩,皂角二兩,水一升,揉濾取汁,銀石器熬成膏,和苦參末為丸,如梧桐子大,食后溫水服二十至三十丸,次日便愈。

石龍芮

今有兩種∶水中生者,葉光而末圓;陸生者,葉有毛而末銳。入藥須生水者,陸生者又謂之天灸,取少葉揉系臂上,一夜作大泡如火燒者是。惟陸生者,補陰不足,莖常冷,失精。余如經。

瞿麥

八政散用瞿麥,今人為至要藥。若心經雖有熱而小腸虛者服之,則心熱未退,而小腸別作病矣。料其意者,不過為心與小腸為傳送,故用此入小腸藥。按經,瞿麥并不治心熱。

若心無大熱,則當只治其心。若或制之不盡,須當求其屬以衰之。用八政散者,其意如此。

白芷

白芷, 是也,出吳地者良。經曰∶“能蝕膿。”今人用治帶下、腸有敗膿、淋露不已,腥穢殊甚,遂至臍腹更增冷痛。此蓋為敗膿血所致,卒無已期,須以此排膿。白芷一兩,單葉紅蜀葵根二兩,芍藥根白者、白礬各半兩,礬燒枯別研,余為末,同以蠟丸,如梧子大。空肚及飯前米飲下十丸或十五丸。俟膿盡。仍別以他藥補之。

杜蘅

用根,似細辛,但根色白,葉如馬蹄之下。市者往往亂細辛,須如此別之。《爾雅》以謂“似葵而香”,是也。將杜蘅與細辛相對,便見真偽。況細辛惟出華州者良。杜蘅其色黃白,拳局而脆,干則作團。

紫菀

紫菀用根,其根柔細,紫色,益肺氣,經具言之。《唐本》注言“無紫菀時,亦用白菀”。白菀即女菀也。今《本草》無白菀之名,蓋唐修《本草》時已刪去。

百合

張仲景用治傷寒壞后百合病須此也。莖高三尺許,葉如大柳葉,四向攢枝而上。其顛即有淡黃白花,四垂向下覆,長蕊。花心有檀色,每一枝顛,須五六花。子紫色,圓如梧子,生于枝葉間。每葉一子,不在花中,此又異也。根即百合,其色白,其形如松子殼,四向攢生,中間出苗。

酸漿

今天下皆有之。苗如天茄子,開小白花,結青殼。熟則深紅,殼中子大如櫻,亦紅色。櫻中復有細子,如落蘇之子,食之有青草氣。此即苦耽也。今《圖經》又立苦耽條,顯然重復。《本經》無苦耽。

蠡實

陶隱居云∶方藥不復用,俗無識者。《本經》諸家所注不相應,若果是馬藺,則《日華子》不當更言亦可為菜蔬食。蓋馬藺其葉馬牛皆不食,為才出土葉已硬,況又無味,豈可更堪人食也。今不敢以蠡實為馬藺子,更俟博識者。

石香

石香 處處有之,不必山巖石縫中,但山中臨水附崖處或有之。九月十月尚有花。